LOT 421
戰國 越王者旨於睗剑
銘文釋文：戉(越)王，戉(越)王者(諸)旨(稽)於睗
H: 58.0cm; W: 5.0cm
HKD 2,000,000-2,600,000
【來源】
關西伊藤家舊藏（購于昭和初期）
越王者旨於睗剑
——丁孟 2025年9月于故宫南三所
金秋之際、聖佳香港將上拍一柄戰國時期越王者旨於睗青銅劍，此劍流散海外多年、為日本關西伊藤家族舊藏、其品相完美、狀態良好、為近些年所見、公私珍藏越王劍中的翹楚之作。
展开剩余86%這柄越王劍讓人為之一振的是它的品質和身份：
劍體寬闊，中脊起線，兩從略寬、鋒鍔完整、雙刃呈弧形於近鋒處收狹。圓盤形劍首，劍柄上有兩凸箍，箍上飾辦形獸面紋。劍格中端尖狀、兩面鑄雙鉤鳥蟲書銘文。雖歷經兩千餘年、依然寒光湛湛、鋒利無比。根據劍格銘文，此劍屬於“越王者旨於睗”。“者旨”讀為“諸稽”是越王的氏，越王於睗即越主鼫與（西元前464年一前459年在位）
劍通長58釐米，寬5釐米。（附圖）。劍格的雙面鑄雙鉤、用綠松石鑲嵌出空心鳥篆銘文、正面為：戉（越）王戉（越）王；反面為：者旨於睗。字口間鑲嵌著薄如蟬翼的綠松石，現有部分脫落，脫落處可見粘接材料的痕跡的原始狀態。其制式，其工藝，其銘文，無不體現其王者定制，乃至御用的身份。從劍身銹蝕狀況來看，其片狀銹蝕或點狀銹蝕，呈現紅色或藍色，以及其他粘附的礦物質痕跡自然，能結合形態與埋藏做出合理的解釋。
“越王者旨於睗”是這柄劍主人的名字，“者旨”是越王的姓氏，於睗則為越王的名。所以劍銘文中的“者旨於睗”指的就是《史記》中記載的越王鼫與。越王鼫與就是中國歷史上臥薪嘗膽的越王勾踐的兒子，《史記·越王句踐世家》載：“句踐卒，子王師與立”史書記載，越王句踐有寶劍五，名聞天下。越王鼫與僅在位六年，但這位越王跟他的父親一樣嗜好實劍，目前發現已有10餘柄，已為北京故宮博物院、中國國家博物館、上海博物館、浙江省博物館、蘇州博物館、荊州市博物館及海外藏家等珍藏。
“越民鑄寶劍，出匣吐寒芒”，越王勾踐和與雖為父子關係，可兩人的佩劍卻在鑄劍工藝中難分高下。者旨於睗劍正可謂劍中翹楚，這次出現在拍賣會上，註定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美術化的鳥蟲書、鳥蟲書其實是屬於金文的一種特殊的書體名稱，在春秋中後期至戰國時代，盛行於吳、越、楚、蔡、等南方諸國。清代段玉裁《注》：“烏蟲書，謂其或象烏，或象蟲，烏亦稱羽蟲也。”所以，鳥蟲書有烏書、蟲書之分，烏書多見於青銅兵器，蟲書見於容器、兵器、印璽、瓦當等。歷來研究烏蟲篆的文字學家，歸納總結出“烏蟲化”的模式，有“增鳥形於上/下/左/右”、“寫單/雙/單鉤/雙鉤鳥形於字間”等十數種。
這柄越王者旨於睗劍的銘文，烏蟲篆筆劃、蜿蜒如蛇行，其中“睗”字末筆作鳳首回眸狀，與湖北望山楚墓出土越王勾踐劍銘文風格一脈相承。值得注意的是，“者”字上部增飾雲紋，暗合《吳越春秋》“越人斷髮文身，以象龍子”的習俗，將文字與圖騰熔鑄為一。
青銅劍是古代中國金屬武器發展的重要里程碑，最早出現於商代晚期（約西元前13世紀），此時的青銅劍短且寬，主要用於劈砍。西周時期，劍身逐漸加長，但仍非主流兵器。春秋晚期，吳、越兩國迅速崛起，成為強盛的諸侯國，軍隊實力大增，兵器製作技藝突飛猛進，兩國的鑄劍技術也已日臻完善並達到頂峰。經過吳越數代國君的不懈努力，青銅劍的形制不斷發展變化，劍身變長，柱脊變為棱脊，截面凹弧、有血槽，前鍔收狹，刃部由直刃變為弧線內收。這些變化都極大地提高了劍的殺傷能力，使其在步戰中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
成書于春秋戰國之交的《周禮·考工記》中，不僅出現了世界上最早的關於青銅器製造配方的記載，而且該書也對吳越之地具備天時、地利的鑄造好劍的條件給予了高度讚揚：“吳越之劍，遷乎其地而弗能為良，地氣然也。”正是這些有利條件造就了吳越鑄劍的聞名遐邇，到了戰國時期，吳越鑄造的青銅鑄劍更是成為交口稱讚、值得擁有的殺敵利器和各國君主爭相佩戴的高貴配飾。
其實，吳劍、越劍分屬兩大類型各有淵源，被戰國楚人分別命名為“吳裝劍”與“越著劍”。楚貴族崇尚吳越寶劍，並多加收藏，以吳裝劍與越著劍分別佩飾不同場合的禮儀服裝。
吳劍：愛造“細長款”，劍身輕巧，適合水戰；
越劍：講究“定制”，紋飾華麗，工藝複雜。
吳劍本是寬格，越劍是菱形窄格。這柄寬格越王者旨於睗劍，帶有吳式劍特徵，正說明吳、越兩種劍型還是有借鑒融合。是當時國君主爭相佩戴的高貴配飾。其實，吳劍、越劍分屬兩大類型各有淵源，被戰國楚人分別命名為“吳裝裝劍”與“越著劍”。楚貴族崇尚吳越寶劍，並多加收藏，以吳裝劍與越著劍分佩飾不同場合的禮儀服裝。
結語
這柄百年前流散在東瀛的越王者旨於睗劍的性質屬於原劍主人的珍罕之收藏，是越王之佩劍並不屬於實用器。《莊子・刻意》篇云：「幹（邗）越之劍者，柙而藏之，不敢輕用也，寶之至也」，正是戰國時人所藏吳越良劍的真實寫照。
毫無疑問，這是一柄極具震撼力的王者劍，無論從形制、文字、裝飾，還是完整性，都令人嘆為觀止。是目前所見市場流通的最好的一柄越王劍。
如此重器，國人且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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